第 6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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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2 章
洪惜潔帶著她買的徽墨來看父親，“店家說這是加了香料的，墨色沈穩，是極好的墨，我買來孝敬爹爹。”
洪老爺高興地收下，拿出十兩銀子給她，疼愛地說：“你一個姑娘家家的，手裏能有什麽錢，住在你姨母家，手裏有點錢活泛些，別苛待了自己。”
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，洪老爺還是很看重洪惜潔的，想到自己想與魯家聯姻的打算，忍不住對這個大女兒透了幾分。
洪惜潔聽了暗道不好，雖然洪大人誇耀魯家門第，是魏首輔的門生，他家嫡子必有前途等等，哪裏及得上郭家，姨母待自己一向親切，二表哥讀書好，將來的前程必然不差，大表哥大表嫂為人和善，表妹刁鉆了些，過幾年她出閣了也沒什麽。但洪惜潔知道她不能直接這樣說，否則就是不守規矩：哪有女兒家自己挑婆家的！
趕在洪老爺說出決定前，洪惜潔對父親講述在郭家的見聞，又說二表哥明年要下場，暗示姨母很看重自己。洪老爺果然沒再提魯家，洪惜潔曉得，洪老爺很重視郭家這門親，如果自己能成為郭家媳婦，爹爹自然樂見其成。至於魯家，洪惜蓮比自己小兩歲，也能說親事了。
洪惜潔思忖，這次回郭家，需要想辦法促成婚事了，誰知道下次，洪老爺會和誰聯姻呢！如果母親在就好了，不用自己籌謀就能如願！在郭家住這麽些年，她收攏了幾個小丫頭，誰知前年大表嫂開始當家，能打聽到的消息就有限了。大表嫂前不久懷孕，自己對姨母提出分擔些事務，姨母很樂意，她借機又能得到些消息了。
綜合聽到的消息，洪惜潔得出的結論是表妹不喜歡自己，卻看好聞家的小姐，讚她很能幹，說得姨母有點心動。自己一直警醒，發現苗頭忙悄悄註意聞家姑娘，打聽到她家的經歷，頓生氣惱！聞家曾經卷入“庚午之亂”，前不久才平反，聞姑娘是在奶娘家長大，而她奶娘是趙府的家生子，那豈不是說，她是在下人奴仆堆裏長大的，這種半吊子小姐，哪比得上自己這正宗的官小姐！
表妹在家裏最小，全家人都順著她，養得太嬌氣，百般討好她卻總和自己作對，幸虧姨母讓人探風後，聞家有自知之明沒有下文。但自己不能再等待了，想要如願就得爭取，與其消極待命不如拼力一搏！
-----------------
聽過了別人的八卦，淩霜沒想到遭遇八卦“上門”。
淩霜在吉慶祥的二樓辦公室，對照著賬本上的銷量，看著手裏的幾塊樣布，仔細辨別記住各式布料的特征。作為東家可以不用懂這些，有掌櫃的管理就行，淩霜希望自己的事情，盡量處於可控狀態，所以能多學點就努力吸收。
小翠進來說：“小姐，樓下來了位趙公子，對夥計說要見東家，秋掌櫃去接待他，他說是東家的故人，有要緊事，秋掌櫃讓我來問問。”
淩霜知道是趙沐春，正好想了解他在楊府提及舊事的緣故，於是交代請他到樓下小客廳喝茶。
趙沐春身著雪白衣袍，頭戴玳瑁嵌巾帽，腰系長絳玉佩，坐在綢緞鋪狹窄的小客廳裏，也無損他世家公子的不凡儀表。
可是見到淩霜帶著小翠進來，他一開口就不對了，全沒了公子如玉的翩翩神采，仍是少年人的沖動性子：“知霜，這店的東家果然是你，怎麽你還要親自打理店鋪呢？”
淩霜臉一沈，客氣地提醒：“趙公子慎言，我是聞小姐，是這店鋪的東家，不知趙公子光臨有何事吩咐？。”
“聞小姐好，剛才是我魯莽了，請見諒！”
趙沐春起身一拱手施禮，笑著說道歉的話。淩霜註意到他的笑意不達眼底，反而泛起冷漠神色，起了警覺之心，於是沈默著等他說話。
已是大家閨秀妝扮的淩霜，讓趙沐春恍惚了一下，他問道：“醉仙樓的菜肴裏，熏菜是聞小姐提供的方子，味道豐富有層次，很特別，不知聞小姐還有什麽新菜？”
淩霜搖搖頭，“醉仙樓是姑母的產業，我家的店鋪是這個布店。”
趙沐春有點急切地問：“那你現在還練習廚房切菜的刀功嗎？”
淩霜不悅地說：“我幹嘛要練習刀功？我自問並沒有得罪過趙公子，公子卻兩次三番地提及舊事，不知是何意？”
趙沐春的眼裏有急切：“聞小姐別誤會，我是覺著你在廚藝上有天賦，你沒有發現嗎？你對火候、味覺的把握很精準，如果進一步專研，一定會在廚藝上有大造化，”趙沐春說著說著，很是痛心疾首：“不過想成為大師，許多基礎比如刀功之類的，還得日日練習，你如果荒廢了，再撿起來就難了！”
淩霜打斷他的話，冷靜地說：“那就不撿起來好了，我可沒想過當什麽大師”，淩霜心裏翻白眼：當初自己精專廚藝，是為了求一條出路的好不好！
“不，不撿起來？”趙沐春一時語塞，好像有點不明白，繼續說自己的想法：“聞小姐家是不是經濟上有點局促，需要你幫著補貼家用？我這幾天都讓人去醉仙樓買熏菜了，但這不是根本的解決之道，不如”，趙沐春停了片刻，對淩霜說：“能不能單獨和你說幾句？”
淩霜讓小翠到門口站著，見趙沐春不滿的神情，說：“公子有事請講，男女七歲不同席。”
“那好，我就直言不諱了，”趙沐春下定決心地說：“我對聞小姐的廚藝一直很欣賞，你不如隨我到趙府去，可保一輩子衣食無憂，你還能專心研究廚藝……”
“住口！”淩霜聽了趙沐春的話，氣得渾身發抖，“聞家雖是小門小戶，也不容趙公子言語羞辱，家兄必定上門為我討個公道，難道貴府是簪纓世家，就能任意妄為嗎？”
趙沐春忙對著淩春作揖說道：“得罪了聞小姐，我決沒羞辱你的意思，我真的是為你惋惜，你在廚藝上有難得的天賦，就此放棄實在可惜，而且”，趙沐春紅著臉，表情羞澀，“聞小姐蘭心惠質，我很喜歡，我不會虧待你的……”
淩霜氣惱地說：“打住！趙公子再說輕薄之語，我就讓人將你打出去了！”
小翠也很生氣，“小姐，要不要我去叫人？”
淩霜向她做了個手勢，示意不要，深吸一口氣，強迫自己冷靜，趕在趙沐春說話前，質問道：“趙公子讓我進趙府，請問我以何種身份，是要娶我為妻嗎？”
趙沐春神色尷尬，“這個不行，我是長房嫡子，我的妻子是宗婦，不過我一定會給你二房的名分，結下貴妾文書進府，總好過你現在這樣，為了碎銀幾兩就拋頭露面吧！”
“還說不是羞辱，試問趙公子會對別的官小姐說這話嗎？”，淩霜氣笑了，問道：“我哥哥好歹是大理寺的官員，你居然說要納為二房，你好大的口氣！”
淩霜總算知道他的心思，這種公子哥兒似的喜歡，如同遇到自己喜歡的小貓小狗，想據為己有一一收集起來。
“我只曉得皇妃和王爺側妃可以是官家小姐，不曉得趙府也能如此，看來趙家門第堪比皇室呀！”
“聞小姐慎言！”隨著話音，進來一位身姿妙曼衣著華美的少婦，正是謝太太趙妍慧。今兒她恰巧到廟裏去還願，回來路上遠遠的，聽身邊丫鬟說二少爺在前面，她心裏好奇，令車轎跟上去，到底不如趙沐春騎馬快，轉眼進了這商業小巷沒看到人，再看卻見到小廝孫大虎站在一家布店門口，心裏更奇怪，於是她令丫鬟婆子守在外面，自己進去看看，正聽到淩霜的一番話，心裏震驚。
妍慧強笑著對淩霜說：“聞小姐見諒，舍弟出言冒失沖撞了你，我給你賠禮了！”
她說著對淩霜曲身行了個福禮，見淩霜坦然受了，心中暗恨，卻不得不安撫道：“聞小姐放心，我已讓人避開，此事絕不會外傳，稍後我會使人送上薄禮以表歉意，聞小姐就不要告訴令兄了吧，我們的失禮之言多一人知道，總歸是對姑娘影響不好。”
淩霜知道，如果這事鬧大了，以兩家的門第，說不定真能讓趙沐春如願，想一想她就惡心地作嘔：這個該死的世道！她對妍慧說了句“失陪”，帶著小翠上樓去了。
她沒註意到，樓上的雅間裏有位小姐帶著丫鬟，一直在悄悄地探聽著樓下的動靜，木質的樓板隔音並不強，那小姐聽樓下的對話模模糊糊，最後，她躡手躡腳走到窗口，看見店門口騎馬的少年面貌如玉、溫文爾雅，衣著華貴的婦人上了寫著“謝”字的車轎。見兩人已經遠去，那小姐吩咐丫鬟找人打聽，自己在雅間坐下等著，稍後，丫鬟回來告知門口剛離開的兩位是何身份，她心頭一轉，聯系以前探聽到的消息，將幾個人的關系猜測得七七八八。
那小姐正是洪惜潔，她連日想主意不得法，聽得丫鬟說姨母最喜愛的碧玉簪有了裂痕，於是打算買玉簪送給姨母。洪惜潔今兒來逛了幾家店，沒選中合意的，她走到吉慶祥歇歇腳，偏巧遇見這事，她嫉妒又氣恨：聞家小姐這般不檢點，姨母居然還看中了她，真是沒天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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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惜潔帶著她買的徽墨來看父親，“店家說這是加了香料的，墨色沈穩，是極好的墨，我買來孝敬爹爹。”
洪老爺高興地收下，拿出十兩銀子給她，疼愛地說：“你一個姑娘家家的，手裏能有什麽錢，住在你姨母家，手裏有點錢活泛些，別苛待了自己。”
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，洪老爺還是很看重洪惜潔的，想到自己想與魯家聯姻的打算，忍不住對這個大女兒透了幾分。
洪惜潔聽了暗道不好，雖然洪大人誇耀魯家門第，是魏首輔的門生，他家嫡子必有前途等等，哪裏及得上郭家，姨母待自己一向親切，二表哥讀書好，將來的前程必然不差，大表哥大表嫂為人和善，表妹刁鉆了些，過幾年她出閣了也沒什麽。但洪惜潔知道她不能直接這樣說，否則就是不守規矩：哪有女兒家自己挑婆家的！
趕在洪老爺說出決定前，洪惜潔對父親講述在郭家的見聞，又說二表哥明年要下場，暗示姨母很看重自己。洪老爺果然沒再提魯家，洪惜潔曉得，洪老爺很重視郭家這門親，如果自己能成為郭家媳婦，爹爹自然樂見其成。至於魯家，洪惜蓮比自己小兩歲，也能說親事了。
洪惜潔思忖，這次回郭家，需要想辦法促成婚事了，誰知道下次，洪老爺會和誰聯姻呢！如果母親在就好了，不用自己籌謀就能如願！在郭家住這麽些年，她收攏了幾個小丫頭，誰知前年大表嫂開始當家，能打聽到的消息就有限了。大表嫂前不久懷孕，自己對姨母提出分擔些事務，姨母很樂意，她借機又能得到些消息了。
綜合聽到的消息，洪惜潔得出的結論是表妹不喜歡自己，卻看好聞家的小姐，讚她很能幹，說得姨母有點心動。自己一直警醒，發現苗頭忙悄悄註意聞家姑娘，打聽到她家的經歷，頓生氣惱！聞家曾經卷入“庚午之亂”，前不久才平反，聞姑娘是在奶娘家長大，而她奶娘是趙府的家生子，那豈不是說，她是在下人奴仆堆裏長大的，這種半吊子小姐，哪比得上自己這正宗的官小姐！
表妹在家裏最小，全家人都順著她，養得太嬌氣，百般討好她卻總和自己作對，幸虧姨母讓人探風後，聞家有自知之明沒有下文。但自己不能再等待了，想要如願就得爭取，與其消極待命不如拼力一搏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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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過了別人的八卦，淩霜沒想到遭遇八卦“上門”。
淩霜在吉慶祥的二樓辦公室，對照著賬本上的銷量，看著手裏的幾塊樣布，仔細辨別記住各式布料的特征。作為東家可以不用懂這些，有掌櫃的管理就行，淩霜希望自己的事情，盡量處於可控狀態，所以能多學點就努力吸收。
小翠進來說：“小姐，樓下來了位趙公子，對夥計說要見東家，秋掌櫃去接待他，他說是東家的故人，有要緊事，秋掌櫃讓我來問問。”
淩霜知道是趙沐春，正好想了解他在楊府提及舊事的緣故，於是交代請他到樓下小客廳喝茶。
趙沐春身著雪白衣袍，頭戴玳瑁嵌巾帽，腰系長絳玉佩，坐在綢緞鋪狹窄的小客廳裏，也無損他世家公子的不凡儀表。
可是見到淩霜帶著小翠進來，他一開口就不對了，全沒了公子如玉的翩翩神采，仍是少年人的沖動性子：“知霜，這店的東家果然是你，怎麽你還要親自打理店鋪呢？”
淩霜臉一沈，客氣地提醒：“趙公子慎言，我是聞小姐，是這店鋪的東家，不知趙公子光臨有何事吩咐？。”
“聞小姐好，剛才是我魯莽了，請見諒！”
趙沐春起身一拱手施禮，笑著說道歉的話。淩霜註意到他的笑意不達眼底，反而泛起冷漠神色，起了警覺之心，於是沈默著等他說話。
已是大家閨秀妝扮的淩霜，讓趙沐春恍惚了一下，他問道：“醉仙樓的菜肴裏，熏菜是聞小姐提供的方子，味道豐富有層次，很特別，不知聞小姐還有什麽新菜？”
淩霜搖搖頭，“醉仙樓是姑母的產業，我家的店鋪是這個布店。”
趙沐春有點急切地問：“那你現在還練習廚房切菜的刀功嗎？”
淩霜不悅地說：“我幹嘛要練習刀功？我自問並沒有得罪過趙公子，公子卻兩次三番地提及舊事，不知是何意？”
趙沐春的眼裏有急切：“聞小姐別誤會，我是覺著你在廚藝上有天賦，你沒有發現嗎？你對火候、味覺的把握很精準，如果進一步專研，一定會在廚藝上有大造化，”趙沐春說著說著，很是痛心疾首：“不過想成為大師，許多基礎比如刀功之類的，還得日日練習，你如果荒廢了，再撿起來就難了！”
淩霜打斷他的話，冷靜地說：“那就不撿起來好了，我可沒想過當什麽大師”，淩霜心裏翻白眼：當初自己精專廚藝，是為了求一條出路的好不好！
“不，不撿起來？”趙沐春一時語塞，好像有點不明白，繼續說自己的想法：“聞小姐家是不是經濟上有點局促，需要你幫著補貼家用？我這幾天都讓人去醉仙樓買熏菜了，但這不是根本的解決之道，不如”，趙沐春停了片刻，對淩霜說：“能不能單獨和你說幾句？”
淩霜讓小翠到門口站著，見趙沐春不滿的神情，說：“公子有事請講，男女七歲不同席。”
“那好，我就直言不諱了，”趙沐春下定決心地說：“我對聞小姐的廚藝一直很欣賞，你不如隨我到趙府去，可保一輩子衣食無憂，你還能專心研究廚藝……”
“住口！”淩霜聽了趙沐春的話，氣得渾身發抖，“聞家雖是小門小戶，也不容趙公子言語羞辱，家兄必定上門為我討個公道，難道貴府是簪纓世家，就能任意妄為嗎？”
趙沐春忙對著淩春作揖說道：“得罪了聞小姐，我決沒羞辱你的意思，我真的是為你惋惜，你在廚藝上有難得的天賦，就此放棄實在可惜，而且”，趙沐春紅著臉，表情羞澀，“聞小姐蘭心惠質，我很喜歡，我不會虧待你的……”
淩霜氣惱地說：“打住！趙公子再說輕薄之語，我就讓人將你打出去了！”
小翠也很生氣，“小姐，要不要我去叫人？”
淩霜向她做了個手勢，示意不要，深吸一口氣，強迫自己冷靜，趕在趙沐春說話前，質問道：“趙公子讓我進趙府，請問我以何種身份，是要娶我為妻嗎？”
趙沐春神色尷尬，“這個不行，我是長房嫡子，我的妻子是宗婦，不過我一定會給你二房的名分，結下貴妾文書進府，總好過你現在這樣，為了碎銀幾兩就拋頭露面吧！”
“還說不是羞辱，試問趙公子會對別的官小姐說這話嗎？”，淩霜氣笑了，問道：“我哥哥好歹是大理寺的官員，你居然說要納為二房，你好大的口氣！”
淩霜總算知道他的心思，這種公子哥兒似的喜歡，如同遇到自己喜歡的小貓小狗，想據為己有一一收集起來。
“我只曉得皇妃和王爺側妃可以是官家小姐，不曉得趙府也能如此，看來趙家門第堪比皇室呀！”
“聞小姐慎言！”隨著話音，進來一位身姿妙曼衣著華美的少婦，正是謝太太趙妍慧。今兒她恰巧到廟裏去還願，回來路上遠遠的，聽身邊丫鬟說二少爺在前面，她心裏好奇，令車轎跟上去，到底不如趙沐春騎馬快，轉眼進了這商業小巷沒看到人，再看卻見到小廝孫大虎站在一家布店門口，心裏更奇怪，於是她令丫鬟婆子守在外面，自己進去看看，正聽到淩霜的一番話，心裏震驚。
妍慧強笑著對淩霜說：“聞小姐見諒，舍弟出言冒失沖撞了你，我給你賠禮了！”
她說著對淩霜曲身行了個福禮，見淩霜坦然受了，心中暗恨，卻不得不安撫道：“聞小姐放心，我已讓人避開，此事絕不會外傳，稍後我會使人送上薄禮以表歉意，聞小姐就不要告訴令兄了吧，我們的失禮之言多一人知道，總歸是對姑娘影響不好。”
淩霜知道，如果這事鬧大了，以兩家的門第，說不定真能讓趙沐春如願，想一想她就惡心地作嘔：這個該死的世道！她對妍慧說了句“失陪”，帶著小翠上樓去了。
她沒註意到，樓上的雅間裏有位小姐帶著丫鬟，一直在悄悄地探聽著樓下的動靜，木質的樓板隔音並不強，那小姐聽樓下的對話模模糊糊，最後，她躡手躡腳走到窗口，看見店門口騎馬的少年面貌如玉、溫文爾雅，衣著華貴的婦人上了寫著“謝”字的車轎。見兩人已經遠去，那小姐吩咐丫鬟找人打聽，自己在雅間坐下等著，稍後，丫鬟回來告知門口剛離開的兩位是何身份，她心頭一轉，聯系以前探聽到的消息，將幾個人的關系猜測得七七八八。
那小姐正是洪惜潔，她連日想主意不得法，聽得丫鬟說姨母最喜愛的碧玉簪有了裂痕，於是打算買玉簪送給姨母。洪惜潔今兒來逛了幾家店，沒選中合意的，她走到吉慶祥歇歇腳，偏巧遇見這事，她嫉妒又氣恨：聞家小姐這般不檢點，姨母居然還看中了她，真是沒天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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